第(3/3)页 在他将叶片炼化到一半,灵力不济的时候,早就等候在边上的苏意致瞬间接手,给他以恢复灵力的时间。 第三个是俞幼悠,待她的灵力也开始消退的时候,已经休息完毕的启南风立刻小心翼翼地接手炼化工作。 三人好似老僧入定坐着,口中都含着那粒仅有的回灵丹。 那尊丹炉中映出的灵力微光时而浅绿时而金红,将三张还带着稚气的脸映得明明晦晦。 边上来往的东境修士们不知道他们在炼什么丹,但是进出地洞时都放轻了动静。 这一炼,便是足足五日。 “啊,下雨了。”刚随着小队猎杀灵兽归来的狂浪生伸手一摸,才发现脸上的湿润是冰凉的雨水,而非这些日子以来变得熟悉的异兽血水。 天幕层层阴云堆叠,将残余的天光一丝丝挤压,直教它丁点儿也漏不出来,白日晌午竟像是入夜的前奏。 数道亮眼的剑光划破这片暗沉,几片不再雪白的衣角飞扬,与雨水同时落在了狂浪生的眼前。 为首的是姜渊,他的胸口沾染了异兽的暗沉血渍,像深深浅浅的红梅,这段时日的频繁杀戮让他的气质越发森冷,开口便是简单的一句:“东边斩杀一净。” 方才和狂浪生一同归来的俞长安正擦着剑,闻言便也跟了一句:“西边异兽尽数伏诛。” 语罢,他稍显迟疑道:“所以这方圆数百里内,只剩下那只金丹期异兽了?” 金丹期的异兽自带威慑力,往往都是自己盘踞着一大片领域,先前东境诸修都避开了它的方向去对付其他异兽,眼下也只剩下它了。 说起金丹期异兽,即便是姜渊也很是不甘心。 剑修的心需要跟剑一样一往无前无所畏惧,但是今日他们明明有斩杀异兽的可能性却选择逃避,日后难免会在剑心蒙上一层阴影。 可是…… 姜渊隐晦地看了眼俞长安,若是让尊师爱子被异兽伤到,即使师父不迁怒下来,他亦是无颜回返山门。 俞长安跟自家师兄相处这么久,当然明白他心中所想。 他很无奈,只是眼下这么多人不好明说,于是便折中提议:“不若我们现在表决一番,赞成围杀异兽者向前一步,看看究竟是迎难而上还是知难而退吧?” 结果万万没想到,东境的人都是野心家。 不管是剑修还是盾修,除了姜渊以外,都往前走了一步。 狂浪生还夸张地往前走了三大步,就差踏进前方的山溪里了。 姜渊:“……” 他面向那群盾修“不是吧兄弟你怎么怂了”的挑衅表情,面无表情地也往前走了一步。 狂浪生数了数人数:“一二三……不对,我们还忘了三个人啊!” “俞师妹他们还没表决呢!他们丹修都不能打,怕是不愿意去干那只金丹期异兽啊!” “干,为什么不干?” 一道虚浮的声音从土坑的方向传来,三个枯瘦身影艰难地爬出来,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的状态,脸色更是灰败得同死人一般。 狂浪生被吓了一跳,连忙冲过去扶住这三具行尸走肉:“俞师妹?你们这是怎么了!” “还好,就是一滴都没有了。”俞幼悠像只咸鱼一样躺地上,双目无神地任由雨水浇脸。 “?”姜渊听到这句话,目光略复杂地打量着她跟启南风和苏意致。 还是张师姐先反应过来,冲上来在俞幼悠的脉门上一按,总算松了口气:“灵力耗尽,的确是一滴都没有了。” 边上的启南风跟苏意致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。 不过她依然不解:“你们这些日子究竟在炼什么丹,为何耗费五日之久?” 俞幼悠的头痛得像是随时要炸掉了。 炼化四品灵药耗费的灵力巨大,苏意致跟启南风在最后的炼化成丹那一步就陷入半昏迷状态了,只有他们两丝灵力还顽强地留存着,竭力推助着俞幼悠最后那点灵力去炼化丹药。 三人灵力耗尽,最后连丹都没成。 俞幼悠颤巍巍地摸出药匣,不过她太累了,只叮嘱了一句“拿好”后,便一头扎倒了。 三个丹修都在地上躺着,横七竖八睡成一团。 张师姐明白这是三名丹修拼了命炼出来的东西,虽不解是何灵丹,却还是小心翼翼接过来。 不过想来三位丹修心血之作定不凡,本着要震撼外人的心理,张师姐特意交待狂浪生把投影石拿来,给了个特写。 药匣被打开了。 万众瞩目之下,东境整个画面瞬间被那一坨不成型的黑色不明物体充斥满了。 “……” 张师姐倒吸了一口气凉气,动作飞快地关闭了匣子。 糟糕,她是不是让东境丢人了! 然而场外的人不是瞎子,他们全看到了那坨一闪而过的玩意儿。 即便是梅长老这个外行人也能识别出来,匣中的东西绝对称不上灵丹。 她眸中浮出些可惜:“果然还是失败了吗?” 灵药谷和回春门的长老看清匣中那物之后,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。 前者冷笑了一声:“果然是浪费了一株好药材。” 后者则是唏嘘着摇头:“因为幽蓝花过于稀有,所以即便是在下也不曾亲手炼制过。不过我曾有幸见过虚灵丹的成品,它会显现出若有似无的幽蓝色的光泽,如同暗夜星点,故名虚灵丹。这三个孩子很有勇气,但是很可惜,此物一看就是失败品。” 北境长老更是冷笑着抬高了声音,好似刻意说给牛马两位长老听一般:“呵,不瞒诸位道友,我悬壶派弟子苏飞白五日前诛杀那只金丹异兽,靠的便是他亲手炼制的三品迷魂丹,以筑基期实力炼制了三品丹药,仅他一人可办到!” 牛长老跟马长老面色凝重,没有一人搭理他。 他们现在如临大敌,眉头死锁。 他们如今只能通过投影石传出的画面看,并不能切身去感受药效,自然也不好判断此丹成败。 “如果是其他人炼制的,长成这样一定是失败了。”牛长老叹口气如是说道。 马长老了然,他皮笑肉不笑,阴恻恻道:“但这是俞幼悠那小崽子炼的。” “……也是,她炼的所有丹都长得像失败品。” 两个长老都沉默了。 作者有话说: 我一滴都没有了,别催了别催了,挤不出来了呜呜呜 第(3/3)页